【燕淳】有情痴（十一）
·船……船会有的（虽然我技术不好）不过现在的柿子还不知道淳儿已非完璧之身的事实，这把车开不动啊😐
·今天最后一把糖，接住哦
·最近一直在看《秋之白华》，突然又相信灵魂伴侣了。大概是那个年代特有的感觉，很淡，欲说还休，偏偏浪漫至死
燕洵也不说话，就这样抱着怀里的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哭得抽抽噎噎的小姑娘顺气。不多会儿，小公主就安静下来。
燕洵低下头看着她。
莫名其妙突然哭了这一通，还被燕洵抱在怀里安慰了半天，这一连串自己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接连发生，元淳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哭完了还把头埋在那人胸口，像是不敢抬头。
燕洵见她好半天才怯怯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眼睛都哭红了，眼泪全蹭在自己的衣服前襟上，弄得一塌糊涂。偏偏这人还是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他，让他一时哭笑不得。
燕洵站起身，元淳连忙去扶他。
“不必。”他安抚似地拍拍她的手。
说完慢慢向屏风后面走去。元淳生怕他摔着，后来见他脚下虽然走得不算快，却很稳，便也由他去了。
不一会儿那人又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手里拿了一块挤好的毛巾。
把急急欲站起的她按回座位上，他倾过身来给她细细擦着脸。那样近的距离，他眼神里的温柔和宠溺丝毫不加掩饰，看得她一时呆住了。
“你不问？”
燕洵摇摇头。她既然不肯说，他也不愿过多纠缠。拿了筷子递到她手上：“淳儿，吃饭吧。”
被她这一闹腾，时间已经不早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
元淳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找个理由告辞，便听那人说道：“天色已晚，你回去不方便。我派人把侧殿收拾出来，你今晚就睡在那里吧。”
说完燕洵自己好像也有些窘，微微低下头只装作吃饭。
元淳咬着筷子不知如何作答。这人在沙场上可是个说到做到说一不二的主儿，可用小南他们的话说，先前不过是召她去看个病都能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要是她今晚真的留宿……
那人却似乎对她的目光浑然不觉，继续埋头专注地扒着面前的饭。
元淳突然就起了点捉弄的心思：“陛下。”
燕洵抬起头看着她。
“您的筷子拿倒了。”
……
吃完饭，恰逢太医来请脉。见到元淳在这里，几人一愣，却也不甚意外。
“陛下，公主殿下。”
元淳还了一礼，下意识地看了燕洵一眼。
“无妨。淳儿不也是大夫吗，一并留下吧。”
说完，燕洵在桌边坐下，由太医诊脉。
元淳在一边看着。虽然这两天燕洵看起来状态是好了一些，却还是时不时咳上一阵，她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陛下近两日气色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不少，想必已经找到了心中症结所在。”说话的大夫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元淳，“连年积郁散开，再安心调养几日便可大好了。”
太医们诊过脉，见燕洵虽咳嗽了几声，好歹已无大恙，便很快告辞了。偏偏听者有心，太医们话里有意无意的提醒，撞得元淳心下一震，渐渐把前前后后的一些事情连到了一起。
心病还需心药医……
阿精将军说，他好不容易清醒的时候，别的话也不说，只吩咐来寻殿下。
她住的那个地方，看得出来是为一个他很怀念的长安故人建的，可会不会，那个人真的不是楚乔……
如果真是为别人建的，他不会让自己住进他费尽心思建造保留的地方。
他那日咳嗽时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扶着自己的手臂精疲力尽喘气的样子……
他早已是自己打下一片江山的帝王，却会耍小孩子脾气地要自己给他喂药。
他说她还可以叫他燕洵哥哥。
他看见她哭会抱着她哄她，会笨拙地照顾人拧了毛巾给她擦脸……
还有他看她的眼神。
这次见面以后，他看她的眼神就和之前大不一样了。甚至和小时候也完全不一样。
她看出来了。可今时不比往日。
她可以装作这只是故人重逢，给他喂药，陪他像刚才吃饭的时候那样开玩笑。可是当背后那些一直被她掩饰和逃避的感情被人窥破，她却觉得有些赤裸裸的难堪。
“淳儿？”身边的人唤她，“在想什么？”
“燕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几乎是想都不想，这句话便脱口而出。等到察觉出空气中陡然的压抑凝滞，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点美满的假象，至此都维持不住了。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他有些恍然地垂头盯着眼前的书案。
“我不清楚。”纤细的身影背对着他，灯影摇曳下看不清神情，“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派人找我来，我不清楚那个院子是为谁建的，我也不清楚你怀念的人到底是谁。”
身后原本坐着的人有些费劲地站起身。
眼前光线一暗，那人已经站在她身前，牢牢抓住她。
“你真的不清楚？”
她的眼眶微红着，扭着身体不看他。他把她扳过来，刚咳过一阵，又和她这样争执，胸口急促地起伏不定。
担忧的话语在嘴边转过几圈，她正朱唇轻启犹豫不决，他却趁机而入。
唇边印上一个微凉的吻，小心翼翼，浅尝辄止。
末了轻叹一声：“去休息吧，淳儿。”
偏殿里。
榻上的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翻身起来，掌了灯悄悄往外走。
这么晚了，不知道那人歇下没有？
那人寝殿里的灯还亮着，偶尔听到几声压抑的咳嗽。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阴影处站了一会儿。
那人披着衣服坐在案边翻看着公文奏章，眉心紧皱着，和平日里哄她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转了身去替他倒上一杯茶，刚回过头来就听见那人又是一阵咳嗽到喘不过气。
燕洵怕咳得狠了惊到偏殿里的人，本就一直压着，这一下咳出来了便忍不住。正捂着嘴，却见眼前案上多出来一盏茶。有人正替他轻轻捶着后背顺气。
“……淳儿……”
“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过于操劳。自己的身体不想要了是不是？”
身边的人凶巴巴地念叨个不休，燕洵抬头看着她慢慢笑起来。
他哑着嗓子轻轻地说：“淳儿，留下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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