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温周】【ABO】“你能不能别死啊”
·乾元/发情期温客行*坤泽周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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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影下,那人向他伸出手。
温客行果真生得一副好皮囊。周子舒低头瞧着,心想那双手用来杀人染血实在是暴殄天物,毕竟连指骨都生得好似象牙玉一般,也不枉平日里执扇轻摇的风流。若这人真是个寻常世家公子、流连街头巷尾,怕是掷果盈车,早不知能牵了多少魂去。
不过若是那样,怕是也不会看上他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前任天窗首领——更何况现在还是个只勉强吊着半条命的痨病鬼。
那只生得极漂亮的手就那么停在距他胸前寸余的地方。微颤着,并不再靠近。
“看什么呢?”
周子舒疑惑。抬起头,看到刚才喝得醉眼朦胧的人这会儿像是清醒了半刻,借着眼前摇曳的烛火,视线似是得了些许清明,落在周子舒的胸前。
“……疼吗?”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方才还醉意氤氲的双颊这会儿几乎褪却血色,转而从那双眼睛里慢慢泛了出来。明明是问面前的人,温客行却似是自己疼得受不住般先抖了一双手,疼到皱起眉心,像是面对着一个埋在骨血深处辗转漂泊了多年的梦境,小心翼翼地,连碰一下都不敢。
像是怕碰一下,这场梦就要散了。
周子舒不知怎的就有点不敢看那双眼睛。他可以取笑那人不愿坦承,可以说自己背过身只是因为不想看那张虚情假意的人皮面具,唯独不敢说的,不论是那个雨夜,还是现在,自始至终,是自己不敢面对那人的眼睛。
他是知道温客行的眼睛生得美,他也见过那双眼睛里流露过各种各样的神情:孩子一样天真或是委屈的,或是风流轻佻的,狠戾偏执的——唯独没有惶惑无助的、似是恐惧到了极点一般发着颤的,似是轻轻一触就支离破碎痛彻心扉。
他不敢看那些神情。痛苦里混进执拗和狠劲,狠狠撞到四面围困的铁笼上,撞掉了皮毛撕裂了筋骨也不愿低头,恨不能咬碎钢牙——像是只要他不低头,那希望的微光就不会灭。
可那光还是灭了。而且,是他亲手熄灭的。
他亲手熄灭了所有的希望。他亲手折弯了那困兽的脊骨,他亲眼看着它失魂落魄浑身是伤地终于低下了头。
他又怎么会不疼?不是熟悉的游走在五脏六腑七经八脉间的痛,而是犹如硬生生搅碎在心口的、泛出浓重苦味的疼痛。
他原想着,只要自己一个人疼就够了。可是,可是……
——
“你想试试?”
“……若那时候我知道,便替你试了。”
原只是随口打趣,哪知道那人竟当了真。周子舒心口一滞,先自乱了阵脚,慌忙站起来背过了身去。
“又说什么浑话。”
“我说的是真的,”那人见他不信,又是委屈又是心急,说话的腔调里都打了颤,“如果那时候就能遇到你,这七颗钉子,我——”
“老温!”
周子舒回身,举步就要走,
“好了,不要再说了。”
温客行以为他要走,伸了手约莫是去想拽他的衣摆,慌张又委屈:
“阿絮……阿絮你不要走……”
“我没要走。”
看到那人眼里隐隐约约的水光,原先准备的狠话就都说不出来了。周子舒无奈,坐下来给他倒茶醒酒,岂知那人不仅不接,撇着嘴角看起来倒比方才更委屈了:
“阿絮为什么就是不信我……我说的明明就是真的……”
——
我真的愿意为你跪三天三夜,愿意为你受那钉罚之苦,愿意……愿意为你抵了这条命。
我杀人、染血、算计人心,我从那群鬼地狱中爬出来,连张人皮都懒得再装下去,可……可起码,在对你的那颗心里,我从没有半分作伪。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好啦。好啦。”
周子舒叹气,就差把茶杯递到他嘴边去哄他了,
“等你酒醒了再说。等你醒了我可不得暴揍你一顿。”
温客行盯了他半晌,突然凑上前一把抱住他。周子舒一愣,想着这人怎么就喝成了这样,还没来得及推开,温客行先把脸拱进他的肩窝,闷着声问道:
“我醒了……等我醒了,你还在这里吗?”
周子舒把手放在温客行的背上,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抖。
“在——哎!”
周子舒话音刚落,就感到那人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把人一把推开刚要发火,先闻到了隐约的白檀香气。
……难怪几杯就倒。
周子舒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头大,特殊状况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各式言语在嘴边绕过一圈千转百回,临了只叹了一句:
“温客行,你是属狗的吗?”
那人还是委屈地看着他。倒真活像只害怕被抛弃的狗狗,被大雨淋得湿漉漉的还在发抖,主人明明在跟前却又不敢靠近,呜呜咽咽了半天挪近一点点,舔舔面前人的手还要害怕再被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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