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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方】火车劫案(番外·四)

·接到学校推迟半个月开学的通知,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剥着巧克力码文。呜呜呜没有把粉底液和口红带回家的女人果然不配拥有快乐。

·本来上一次的番外三写的是预告,但是(我才不会说是为了偷懒)再想了想不如直接接着写吧,所以就变成第四章了。复健产物,超短的一章,不要拍我嘤嘤嘤。

 ·下一章方方回来了再飙车(bushi


 

 



 

 

摇篮里的小婴儿不知愁滋味,含着自己的手指头冲着龚子棋咯咯咯地笑,眨巴着一双眼睛笑得弯成两弯月,别提多甜了。坐在地板上的男人笑得发苦,伸出自己的手指去碰婴儿攥紧的小拳头,脸颊上青色的胡茬看起来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修过,紧绷的下颌线看起来阴郁又颓唐,只有当小婴儿突然张开小拳头抓住他伸来的那根手指时,那双眼睛才亮一亮。

这个孩子到底生得像谁啊。按理说两个月大的孩子也看不出来什么,但龚子棋盯着那双圆滚滚亮晶晶的眼睛,只感觉嘴里都开始发苦,拿起地板上的听装啤酒往嘴里灌一口,苦味就沿着喉咙往胃里灌,直淌到心里去了。

而小婴儿还开开心心地裹在自己的小被子里扭来扭去,拿肉乎乎的小脚乱蹬一气,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自己把自己逗笑起来,又咯咯咯地含着自己的手指头流口水。

龚子棋叹了口气,扯过一张纸很轻很轻地去擦婴儿嘴角和下巴上的口水印。他不敢用力,眼前的这个小婴儿是多么脆弱又柔嫩,看起来比他人生前二三十年所认知到的所有生命都更需要小心翼翼的对待,生怕一个用力一切就会碎成水月镜花的泡影。

他回想起第一次在医院抱起这个婴儿时候的感受;那么小、那么软,还是皱巴巴的一小团,被护士包好了放在他的怀里。他的两只胳膊都僵得不知道该怎样摆,手足无措急得背后和前额都沁出一层黏着的汗。年轻的护士小姑娘于是就笑他,真的是第一次当爸爸呀。

新手爸爸开心到几乎把所有应酬都推了,恨不得除了工作的八小时以外每分每秒都呆在家里。顾易和徐均朔于是就笑他,金屋藏娇弯道超车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分分钟活出了老年人的架势——用徐均朔的话来说,潮龚你这样不行的嘞,怎么作息时间比郑迪还像老年人的嘞——当然最后总结还是龚子棋家里那位牛逼,居然能把这位哥收拾得服服帖帖。

幸福一时间好像阳光下的泡泡,升得好高好高,惹得人的心也一并颤颤巍巍地提起来,在最极致绚烂的光影下隐隐地恐慌着,是不是某个瞬间,这样幸福的幻影升到顶峰之后就要嘭的一声炸开,什么都不剩了。

而在那个早晨,龚子棋睁开眼的时候只听到小婴儿在隔壁房间里的哭声,却已经没有了往常的另一个声音,轻声细语地哄着宝宝重新安静下来。不过停顿了几秒的功夫,男人却是立马反应过来了其中哪里不对,翻身下床的时候手脚竟然都在发抖,胡乱地快要套不进拖鞋里,跌跌撞撞地就往主卧的方向跑。

不过短短几步的路。一颗心陡然间从安宁里被强提到了喉咙口,拉扯得他快要透不过气。

然后龚子棋推开了主卧的门。

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甚至连躺过人之后床铺中央的凹陷和褶皱都被抚平过了一遍。男人把手覆上去的时候只有一片冰凉,半点那个人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于是男人回过头,看着那个在摇篮里蹬着腿攥着拳头把自己哭得憋红了脸的小婴儿。其实大概一切早有迹可循,方书剑甚至没有提过要给这个孩子认认真真地取个名字;因着两个人并没有结婚的缘故,连户口都成了问题,因而便一拖再拖——现在想来,对于这个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和羁绊,那个人大概也是不上心的吧。

——那颗在幸福的阳光下漂浮已久的泡泡,终于在那一个清晨,在龚子棋耳边清晰地炸开了。



龚子棋晃了晃手边那听啤酒,发现已经空了,只能泄气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其实自从方书剑走了以后,男人一直都很想大醉一场;但想着家里还有一个婴儿要自己照顾,总是不敢喝得太多。

“你还笑呢。”

龚子棋把摇篮里还在乱舞乱扭的小婴儿抱出来,轻轻柔柔地把那不老实的小手小脚都拢进自己怀里,

“你怎么这么开心呀。”

男人低头看着怀里那张天真的小脸,犹疑地伸出手指摸了摸婴儿奶香光滑的皮肤,声音沙哑地低落下去。

“——他不要我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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